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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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地下機庫的大門緩緩打開, 明亮的室內燈光漸次亮起，將整個機庫映得恍如白晝。
葉薇有一瞬間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架銀紅色的戰機靜靜地停駐在機庫的中央，散發著危險而迷人的光澤, 仿佛神話裏手執長劍, 守衛在神座前的天使長。
“這是……熾天使號。”是葉薇的指腹輕輕滑過戰機的機翼。
她沒有想到會在這裏見到它。
自從她九死一生地回到聯邦後，就再也沒有見過熾天使。它損壞得太嚴重了，被軍部的技術部門接管研究, 以葉薇在軍部的權限, 根本無法獲得它的使用權。
現在的熾天使簡直仿若嶄新一般，那些在逃亡中留下的痕跡仿佛從未出現過。
沒時間留給葉薇和這個老朋友敘舊了，官邸的防禦系統很快就要被突破。
奚問星駕輕就熟地打開了啟動系統，用他的虹膜通過了安全驗證。
曾經將葉薇和依文潔琳困死在雨夜中的難關, 就這樣化為烏有。
葉薇不由有些楞神, 空無一人的副駕駛艙第一次在她面前顯露出來。
“本來應該作為禮物送給你, ”奚問星垂眸輕輕撫摸著熾天使號的艙門, “沒想到會讓你再次乘著它逃亡。”
這是他為葉薇準備的禮物。
軍部的檔案裏將葉薇的個人經歷記錄得十分詳盡，奚問星對她的過去算得上是了如指掌。
這架曾經被葉薇駕駛過的帝國戰機也許對她來說有著不一樣的含義。
腦海裏閃過這個念頭後，他立即從軍部將這架戰機調來了朗基努斯要塞, 準備找到合適的機會, 帶到她面前。
葉薇搖了搖頭, 語氣中略帶懷念：“也許這就是我和它的緣分。”
奚問星平靜地進入了副艙的座位，湛藍如水的雙眸含著笑意凝視葉薇：“那麽，就請你帶著這位聯邦罪人逃走吧。”
葉薇這才回過神來, 深吸一口氣，坐上駕駛位。
【虹膜通過驗證, 駕駛員01葉薇信息已錄入，當前權限SSS】耳畔響起冰冷的提示聲, 熟悉自如的感覺頓時充盈了葉薇全身，對於作戰系畢業的軍校生而言，坐在戰機內時就像是回到母親子宮裏的嬰兒一樣，無比的安全和輕松。
戰機的轟鳴如同心跳，葉薇的眼神不知不覺間變得無比銳利，熾天使號仿佛活過來一般，功率全開，從戰機通道沖出了官邸。
官邸外沒有佩戴上作戰專用護目鏡的人幾乎只能看到一道銀紅的流光撕裂夜空，將追擊的軍用警衛機遠遠甩開。
熾天使上升到一定高度之後，葉薇才進行了一次短距離的亞空間跳躍。坐在熾天使號這樣頂級的戰機中進行躍遷，幾乎沒有任何眩暈或惡心的感覺，甚至連上升時的超重感也無影無蹤。
葉薇短暫地松了一口氣，躍遷後被聯邦的追兵發現也只是時間問題，但現在她和奚問星暫時安全了。
聯通上副駕駛艙的投影系統，葉薇正想和奚問星商量一下接下來逃亡的路線，卻只看見一個被固定在駕駛位上雙目緊閉的黑發青年。
殷紅的血已經洇濕了肩頭的作戰服，消瘦的臉上隱隱透出一點大量失血後灰敗的青白。
“上將閣下！”葉薇下意識地站起身，卻被駕駛位上的安全裝置禁錮得紋絲不動，“奚問星！ 奚問星！！”
她大聲呼喊著他的名字，眼前的全息投影連青年的每一根發絲、甚至連細微的絨毛都纖毫畢現，可是她一伸手，觸摸到的僅是冰冷的空氣。
超越光速的亞空間躍遷無法說停就停，在這種時候，她只能看著奚問星一點點失去意識。
“奚問星，醒醒啊……”她幾乎是絕望地看著他的投影。
黑發青年的睫毛忽然顫動了一下。
奚問星緩慢地睜開眼，初醒時渙散的瞳眸中搖曳著葉薇的倒影，女人白皙冷艷的臉近在咫尺，他不由得伸出手，指尖輕輕觸上那新雪般的肌膚——
手指穿過了全息投影，猶在夢中的大腦這才找回了一絲清醒。
“冷凍噴霧和鎮痛劑應該存放在應急裝置裏，”葉薇的語速很快，冷峻的聲線中掩蓋不住內心的焦急，“請您盡快止血，之後我會開啟副駕駛艙的冷凍休眠模式，您的狀態並不適合進行星際躍遷。”
“對不起。”黑發青年輕輕說。
葉薇蹙起眉：“什麽？”
“你好像生氣了，所以我想……嘶。”奚問星直起身解開作戰服，垂著眸艱難將冷凍噴霧噴灑在後肩，他痛得頓了一下，才擡起眼看向葉薇，“我應該先道歉。”
葉薇皺著眉，撥弄著全息投影的角度，將他後肩上的傷口看得一清二楚，“稍微往下一些，那裏還有一處傷。”
青年白皙光裸的脊背微微躬起，肌肉的線條隨著每一次的呼吸和疼痛而緊繃，血漬凝固在蒼白的肌膚上，像綻開的白雪紅梅。
葉薇監督著奚問星處理好每一道傷口，他的背上甚至還有沒有取出來的玻璃碎片！
他就這麽紮著玻璃坐上戰機，葉薇幾乎不敢回想她為了甩脫聯邦的追擊做了什麽，熾天使號在空中劃過的線條堪稱瘋狂詭異，難怪他的傷口會崩裂得更加嚴重。
“您不需要道歉，我並沒有生氣，”葉薇咬著嘴唇，一字一頓地說，“請穿上您的作戰服，我馬上為您開啟休眠模式。”
奚問星臉色一白：“一旦冷凍休眠，最快也要三年才能醒來……”
“這是最好的選擇，您的身體無法支撐下去了，繼續航行隨時都可能有危險。”葉薇冷冰冰地說。
奚問星搖了搖頭，極力拒絕：“別這樣對我，葉中尉，無法思考的奚問星什麽也不是，只有我醒著，才不會成為你的拖累。”
葉薇幾乎要被他的話給氣笑了，要是奚問星站在她的面前，她簡直想拽過他的衣領狠狠咬他一口。
“那你就在冷凍艙裏慢慢思考吧，指揮官大人！”她飛快地調出戰機系統，“如果不是駕駛熾天使號，我現在就該帶著聯邦罪人的屍體回要塞找卡斯帕議員領賞了，他一定會給我在議會安排一個好位置！”
奚問星眨了眨眼，嘴角緩緩勾起一個蒼白卻溫柔的笑，仿佛突然明白了什麽。
“你在為我擔心，葉中尉。”
葉薇停下指間的操作，冷冷地抱臂看向黑發青年的全息投影。
“受傷之後，我應該告訴你的，”奚問星的聲音很輕，他慢慢地說著，“無論發生什麽事，都可以依賴我的副官。”
那雙湛藍的眼睛裏有一片溫柔的海。
葉薇緊抿著的嘴角不由得輕輕松開，視線重新落回戰機的操控臺上，“我要你答應我，以後不許一個人逞強。”
奚問星眉眼微彎，正要說些什麽，熾天使號忽然劇烈地抖動起來。
“糟糕，是亞空間亂流！”葉薇極力保持著熾天使號的穩定，考慮到奚問星重傷的身體，她不敢冒險，只能眼睜睜看著熾天使號丟失目的地坐標，卷入亂流之中。
這樣一來，躍遷後要面對的就是完全陌生的降落點了。也好，葉薇勉強安慰自己，這下可以徹底甩脫追兵了。
熾天使號在亞空間亂流的中心奇異地保持著還算平穩的姿態，葉薇分出心來看向副駕駛艙時，只看到黑發青年雙眼緊閉的模樣。
“駕駛員02當前生命體征平穩，是否執行冷凍休眠。”系統冷冰冰的聲音響起。
葉薇遲疑了一下。
如果不是知道他是在空間亂流引起的混亂中昏了過去，葉薇還以為自己又逮住了犯困睡懶覺的上將閣下。
忽略黑發青年過分蒼白的臉色，他看起來和平時沒什麽不同，連眉心都沒有一絲一毫的蹙起，反而睡得無比香甜。
好像他們不是在躲避聯邦的暗殺，只是悠閑自在地乘著一艘舒適的小型宙域飛行器在星空間漫游。
她伸出手指輕輕戳了戳奚問星的臉，瑩白的指尖陷入了投影的光團中。
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奚問星才好，明明在這種時候應該發生的情節是女主角心疼地輕撫陷入夢魘的男主角眉心，於是男主角緊鎖的眉頭奇跡般的松開了……這種套路雖說老舊，但足夠浪漫。
現在看他睡得這麽安穩，葉薇伸出的手指倒像是故意在擾人清夢。
“駕駛員02當前生命體征平穩，是否執行冷凍休眠。”系統的提示再次響起。
“不必了。”
葉薇收回手，下一秒，全息投影的光影粒子像是被風吹散的流沙般消失了。
沒了第二人的存在，哪怕那只是一個摸不著實體的投影，熾天使號的駕駛艙還是一下子顯得空洞了許多。
在這個封閉寂靜的空間裏，葉薇只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
她不知道亂流會把熾天使號帶向何地，更不知道徹底混亂的劇情會把她和奚問星指引向何方。
她重新看向操控臺上的星域航行路線，亞空間亂流已經在幾個思緒起落間結束了。
戰機系統的警告紅光瘋狂地閃爍起來：“當前座標：X：-53958151，Y：-21461397，星系信息未記錄，檢測到不明信號艦體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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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機庫的大門緩緩打開, 明亮的室內燈光漸次亮起，將整個機庫映得恍如白晝。
葉薇有一瞬間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架銀紅色的戰機靜靜地停駐在機庫的中央，散發著危險而迷人的光澤, 仿佛神話裏手執長劍, 守衛在神座前的天使長。
“這是……熾天使號。”是葉薇的指腹輕輕滑過戰機的機翼。
她沒有想到會在這裏見到它。
自從她九死一生地回到聯邦後，就再也沒有見過熾天使。它損壞得太嚴重了，被軍部的技術部門接管研究, 以葉薇在軍部的權限, 根本無法獲得它的使用權。
現在的熾天使簡直仿若嶄新一般，那些在逃亡中留下的痕跡仿佛從未出現過。
沒時間留給葉薇和這個老朋友敘舊了，官邸的防禦系統很快就要被突破。
奚問星駕輕就熟地打開了啟動系統，用他的虹膜通過了安全驗證。
曾經將葉薇和依文潔琳困死在雨夜中的難關, 就這樣化為烏有。
葉薇不由有些楞神, 空無一人的副駕駛艙第一次在她面前顯露出來。
“本來應該作為禮物送給你, ”奚問星垂眸輕輕撫摸著熾天使號的艙門, “沒想到會讓你再次乘著它逃亡。”
這是他為葉薇準備的禮物。
軍部的檔案裏將葉薇的個人經歷記錄得十分詳盡，奚問星對她的過去算得上是了如指掌。
這架曾經被葉薇駕駛過的帝國戰機也許對她來說有著不一樣的含義。
腦海裏閃過這個念頭後，他立即從軍部將這架戰機調來了朗基努斯要塞, 準備找到合適的機會, 帶到她面前。
葉薇搖了搖頭, 語氣中略帶懷念：“也許這就是我和它的緣分。”
奚問星平靜地進入了副艙的座位，湛藍如水的雙眸含著笑意凝視葉薇：“那麽，就請你帶著這位聯邦罪人逃走吧。”
葉薇這才回過神來, 深吸一口氣，坐上駕駛位。
【虹膜通過驗證, 駕駛員01葉薇信息已錄入，當前權限SSS】耳畔響起冰冷的提示聲, 熟悉自如的感覺頓時充盈了葉薇全身，對於作戰系畢業的軍校生而言，坐在戰機內時就像是回到母親子宮裏的嬰兒一樣，無比的安全和輕松。
戰機的轟鳴如同心跳，葉薇的眼神不知不覺間變得無比銳利，熾天使號仿佛活過來一般，功率全開，從戰機通道沖出了官邸。
官邸外沒有佩戴上作戰專用護目鏡的人幾乎只能看到一道銀紅的流光撕裂夜空，將追擊的軍用警衛機遠遠甩開。
熾天使上升到一定高度之後，葉薇才進行了一次短距離的亞空間跳躍。坐在熾天使號這樣頂級的戰機中進行躍遷，幾乎沒有任何眩暈或惡心的感覺，甚至連上升時的超重感也無影無蹤。
葉薇短暫地松了一口氣，躍遷後被聯邦的追兵發現也只是時間問題，但現在她和奚問星暫時安全了。
聯通上副駕駛艙的投影系統，葉薇正想和奚問星商量一下接下來逃亡的路線，卻只看見一個被固定在駕駛位上雙目緊閉的黑發青年。
殷紅的血已經洇濕了肩頭的作戰服，消瘦的臉上隱隱透出一點大量失血後灰敗的青白。
“上將閣下！”葉薇下意識地站起身，卻被駕駛位上的安全裝置禁錮得紋絲不動，“奚問星！ 奚問星！！”
她大聲呼喊著他的名字，眼前的全息投影連青年的每一根發絲、甚至連細微的絨毛都纖毫畢現，可是她一伸手，觸摸到的僅是冰冷的空氣。
超越光速的亞空間躍遷無法說停就停，在這種時候，她只能看著奚問星一點點失去意識。
“奚問星，醒醒啊……”她幾乎是絕望地看著他的投影。
黑發青年的睫毛忽然顫動了一下。
奚問星緩慢地睜開眼，初醒時渙散的瞳眸中搖曳著葉薇的倒影，女人白皙冷艷的臉近在咫尺，他不由得伸出手，指尖輕輕觸上那新雪般的肌膚——
手指穿過了全息投影，猶在夢中的大腦這才找回了一絲清醒。
“冷凍噴霧和鎮痛劑應該存放在應急裝置裏，”葉薇的語速很快，冷峻的聲線中掩蓋不住內心的焦急，“請您盡快止血，之後我會開啟副駕駛艙的冷凍休眠模式，您的狀態並不適合進行星際躍遷。”
“對不起。”黑發青年輕輕說。
葉薇蹙起眉：“什麽？”
“你好像生氣了，所以我想……嘶。”奚問星直起身解開作戰服，垂著眸艱難將冷凍噴霧噴灑在後肩，他痛得頓了一下，才擡起眼看向葉薇，“我應該先道歉。”
葉薇皺著眉，撥弄著全息投影的角度，將他後肩上的傷口看得一清二楚，“稍微往下一些，那裏還有一處傷。”
青年白皙光裸的脊背微微躬起，肌肉的線條隨著每一次的呼吸和疼痛而緊繃，血漬凝固在蒼白的肌膚上，像綻開的白雪紅梅。
葉薇監督著奚問星處理好每一道傷口，他的背上甚至還有沒有取出來的玻璃碎片！
他就這麽紮著玻璃坐上戰機，葉薇幾乎不敢回想她為了甩脫聯邦的追擊做了什麽，熾天使號在空中劃過的線條堪稱瘋狂詭異，難怪他的傷口會崩裂得更加嚴重。
“您不需要道歉，我並沒有生氣，”葉薇咬著嘴唇，一字一頓地說，“請穿上您的作戰服，我馬上為您開啟休眠模式。”
奚問星臉色一白：“一旦冷凍休眠，最快也要三年才能醒來……”
“這是最好的選擇，您的身體無法支撐下去了，繼續航行隨時都可能有危險。”葉薇冷冰冰地說。
奚問星搖了搖頭，極力拒絕：“別這樣對我，葉中尉，無法思考的奚問星什麽也不是，只有我醒著，才不會成為你的拖累。”
葉薇幾乎要被他的話給氣笑了，要是奚問星站在她的面前，她簡直想拽過他的衣領狠狠咬他一口。
“那你就在冷凍艙裏慢慢思考吧，指揮官大人！”她飛快地調出戰機系統，“如果不是駕駛熾天使號，我現在就該帶著聯邦罪人的屍體回要塞找卡斯帕議員領賞了，他一定會給我在議會安排一個好位置！”
奚問星眨了眨眼，嘴角緩緩勾起一個蒼白卻溫柔的笑，仿佛突然明白了什麽。
“你在為我擔心，葉中尉。”
葉薇停下指間的操作，冷冷地抱臂看向黑發青年的全息投影。
“受傷之後，我應該告訴你的，”奚問星的聲音很輕，他慢慢地說著，“無論發生什麽事，都可以依賴我的副官。”
那雙湛藍的眼睛裏有一片溫柔的海。
葉薇緊抿著的嘴角不由得輕輕松開，視線重新落回戰機的操控臺上，“我要你答應我，以後不許一個人逞強。”
奚問星眉眼微彎，正要說些什麽，熾天使號忽然劇烈地抖動起來。
“糟糕，是亞空間亂流！”葉薇極力保持著熾天使號的穩定，考慮到奚問星重傷的身體，她不敢冒險，只能眼睜睜看著熾天使號丟失目的地坐標，卷入亂流之中。
這樣一來，躍遷後要面對的就是完全陌生的降落點了。也好，葉薇勉強安慰自己，這下可以徹底甩脫追兵了。
熾天使號在亞空間亂流的中心奇異地保持著還算平穩的姿態，葉薇分出心來看向副駕駛艙時，只看到黑發青年雙眼緊閉的模樣。
“駕駛員02當前生命體征平穩，是否執行冷凍休眠。”系統冷冰冰的聲音響起。
葉薇遲疑了一下。
如果不是知道他是在空間亂流引起的混亂中昏了過去，葉薇還以為自己又逮住了犯困睡懶覺的上將閣下。
忽略黑發青年過分蒼白的臉色，他看起來和平時沒什麽不同，連眉心都沒有一絲一毫的蹙起，反而睡得無比香甜。
好像他們不是在躲避聯邦的暗殺，只是悠閑自在地乘著一艘舒適的小型宙域飛行器在星空間漫游。
她伸出手指輕輕戳了戳奚問星的臉，瑩白的指尖陷入了投影的光團中。
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奚問星才好，明明在這種時候應該發生的情節是女主角心疼地輕撫陷入夢魘的男主角眉心，於是男主角緊鎖的眉頭奇跡般的松開了……這種套路雖說老舊，但足夠浪漫。
現在看他睡得這麽安穩，葉薇伸出的手指倒像是故意在擾人清夢。
“駕駛員02當前生命體征平穩，是否執行冷凍休眠。”系統的提示再次響起。
“不必了。”
葉薇收回手，下一秒，全息投影的光影粒子像是被風吹散的流沙般消失了。
沒了第二人的存在，哪怕那只是一個摸不著實體的投影，熾天使號的駕駛艙還是一下子顯得空洞了許多。
在這個封閉寂靜的空間裏，葉薇只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
她不知道亂流會把熾天使號帶向何地，更不知道徹底混亂的劇情會把她和奚問星指引向何方。
她重新看向操控臺上的星域航行路線，亞空間亂流已經在幾個思緒起落間結束了。
戰機系統的警告紅光瘋狂地閃爍起來：“當前座標：X：-53958151，Y：-21461397，星系信息未記錄，檢測到不明信號艦體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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